这是一棵皂荚树,矗立在黔西关岭县关索镇东北两公里外的垭口,相传有一千多年的历史,其躯干苍劲挺拔、古朴通幽,蘑菇般的“伤痕”记载了“老者”观沧海历桑田的经久年轮;其树冠遮云蔽日、迎风浴雾,常浩荡起白云野鹤、红霞万朵;其枝蔓茎旺叶茂、旁征博引,遇惠风和畅、长天丽日,常婆娑起舞、清影独弄。凝神注目,树影绝壁,如置身艺术殿堂鉴赏一幅放大了的不朽浮雕;其根须深植黔山秀岭,没有寸土,只有怪石嶙峋,却游走于沟壑夹缝,盘岩转石坝陵丽水之间。立于古道咽喉,独领“一夫当关”之大将风范,昂扬“寂寞高手,孤独求败”之斗志。笔者以为,其且蔓且枝、铺天盖地、鹤寿千年、独树一帜,一定是采天地广袤之灵气,集山野峡门之渊博,蕴日月星辰之精华,含千古豪杰之神韵,是为神树!
对此神树,民间盛传一说。三国时期,关羽第三子关索随诸葛亮南征,路经此地,是时,酷暑难耐、兵马甚渴,于是关家军纷纷围树席地纳凉解暑,忽报神树正前方有一泉,深尺许,水质清澈剔透,听泉止渴,众兵卒一跃而起,直奔山泉,正待关部上下欲狂饮之际,忽然神树树冠嗖嗖作响、树杆摇曳,霎时,狂风大作、雷雨倾盆,兵马迅疾返回伞状树冠下避雨,一场及时雨也令士兵们久渴逢甘露。事后,当关家军得知那汪泉水为“饮者必哑”的哑泉时,关索顿时心领神会,其仰天长啸,急令众将士立马侧身,仰望神树行“谢恩礼”!其时,群马蹄急,众兵卓刀,即成涌泉两座,现关索岭十六盘所在地“马刨泉、刀把井”因此得名。
一段美丽的传说给神树涂抹上了更为厚重的神秘色彩,然而,神树座落之处,实乃要塞宝地。临风垭口,从三国古驿道上的金戈铁马到明朝哀兵重整旗鼓,神树审视茫茫必经过客,瞭望悠悠朝代更替,所守何匪亲,淘漉美与丑,铸就了其惩恶扬善的秉性。
顺岭西行一公里,有关索反哺之情所凿“马刨泉、刀把井”,其方圆十里、霞蔚云蒸、深雾紧锁、润泽神树细无声,笔者有感,“天道较真、人间重情”!
隔峡南望两公里,神树见证了明朝建文帝朱允文失意隐居晒甲山所留下的千古之迷“红崖天书”,笔者喟叹,历代津津乐道、趋之若骛的探寻者们,何不前往神树处拜谒求教、托梦解惑!?
正东眺望七公里,那里有诗仙、诗圣、诗鬼们不能企及的人间胜景黄果树大瀑布,“飞湍瀑流争喧豗、石冰崖转石万壑雷”,其涌浴身、其声贯耳、其险危言,只可惜徐霞客因峡谷阻隔与神树擦肩而过,使其游记顿失颜色。清圣祖康熙皇帝圣驾南下,临此千仞绝壁,大有龙体侧身北望而过之虞,于是御笔“滇黔锁钥”,据传如此价值连城之扁额断送于农家饮烟,神树曾为此“枯杆断‘臂’”,老泪纵横!
距神树北行三公里,有一尚未开发的三层处女帘“滴水滩瀑布”,纤细如丝、水滴如珠、丛林葱茏、弯流清幽,滴水滩秀瀑喻意神树“滴水之恩,涌泉相报”的知恩感恩的尚品美德。
神树注定会神采飞扬,唐宋诗人没有眼福一睹尊容,将是他们永远的遗憾,徐霞客望峡兴叹,没有触摸到这位“历史巨人”律动的脉搏,使其探险经历大为逊色,关家军早已绝尘而去,建文帝之红崖碑经不起时间的剥蚀而“香消玉殒”,唯有坝陵二航人这支“煸情嫦娥,舞动龙脉”的建桥大军与之朝夕相处,春秋四度,倾心聆听其诉说,让这位“时间老人”口若悬河般将斗转星移、沧桑巨变、世态炎凉、人生百味娓娓道来……
神树做梦也不曾料想中国第一桥坝陵河大桥在其眼前横跨,曾经孤独、曾经渴求过喧闹,曾经梦想过飞跃。今天,寂寥的历史嘎然而止,天堑变通途不再是神话,神树迎来了真正的春天。
与峡谷对话,神树不再是看客,同世界接轨,这本曾经静“卧”大自然博物馆的“史书”将伴随镇胜公路的贯通流光溢彩,从而引读者无数、墨客万千。
神树已闻名遐迩、合抱之围,四季红绸密系、铺天之冠,俨然成了大庇天下寒土的保护伞,每逢苗、布两族重大节日,方圆几十里都有善男信女们前往顶礼膜拜、祈福祷告。
神树,正独具慧眼,用激动而颤巍的巨手翻阅着历史画卷中最具辉煌的一页!